猿猿同学提不起劲

曾电影院目击蜘蛛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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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尸者【不再更新】

我举着黑色的长柄伞穿过墓地,雨落如带,每走一步,便有恼人的泥水溅在我的西装裤上。现在是六点十分,我拖曳着步伐走向那不远处的墓群。

几乎每年一次,我来到这里。这次是米勒夫人,我的姨妈。

我是用大量的安定伪造了她的自杀,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死,就这样告别了这个世界。葬礼上我并不悲伤,参加自己受害者的葬礼是一件让人激动的事。

我站在那里,听着牧师诉说姨妈的生平,浓重的哀乐扑面而来。托马斯姨夫站在人群前面,肩膀颤抖着献上白色花束,而一边米勒姨妈的密友更是忍不住痛哭起来。随着那号哭之声,我的身体开始战栗。一旁的珀西表哥拍了拍我的肩膀,眼中流露出浓重的哀伤和同情来,他凝视着我。

我几乎想大声喊出来,可我只能沉默。兴奋充斥着我每一个细胞。因为下葬之后我便可以趁着月色挖出姨妈的棺材,对姨妈表示我最后的尊敬——吃掉她的一部分。

 

 

午夜,我又回到了那熟悉的墓园,从后备箱拿出了铁锹、手术刀和装着冰块的收纳箱。我穿上了塑料鞋套,带上医用乳胶手套和口罩,不能留下任何证据。

我找到了姨妈的墓穴,用铁锹把棺材挖了出来,打开棺盖。我将她翻了一面,在他的后腰上方用刀划开了长约15cm的纵切口。我将手从切口伸入了她冰冷的尸体中,滑过她的肠子,我摸到了肾脏,用手握住后,我熟练地将它取了出来。

我吸了吸鼻子,用手术刀割断她的尿管,我抖动着箱子中的冰块将姨妈的右肾脏埋了起来。

——干脆就让您这样躺着吧,姨妈。

米勒扣在棺材里的样子令人发笑,她的皮肤开始泛青,他们都没有给她进行尸检,一直天真地认为这只是一个诅咒。

我一边拖拉着棺材盖一边想着从前的事情。

 

 

我的母亲、舅舅,还有兰彻表弟,他们的相继死亡是我一手造成。我便是那个所谓的诅咒。他们认为是搬进那所住宅之后才发生不详的事情,于是把我安置在了姨妈家中。然而什么都不会改变,我还如同鬼魅般跟随着他们。

所有人,都终将死去。

 

母亲心脏的味道虽然一开始差点令我吐了,但随即我便飞快地吞咽了那属于我妈妈的宝物。那总是泵出新鲜血液的生命之物,我吃光了它。

镜子前,我嘴角和衣襟上的鲜血令我泛起了一种奇怪的情感。

我哭了。那一刻翻涌到胸口的,我对妈妈。

爱。

 

只有这一刻我才感到——

我爱她。



我摘下粘在鞋上的白玫瑰花瓣,开车驶入夜幕中。





贫民区的灾难总是那么多,我再一次目睹了铲车开到住宅(准确的说应该是草棚中),尸体挂在铲车的锯齿上,过路的人没有在意,可是到了夜晚就会不同。

今夜没有月亮,很多黑影冲进贫民区,撕咬着白天的尸体,我也是其中之一。没错,我们是个组织。

普通的食物无法解决我对生肉和鲜血的渴望,其他食物对我来说都味同嚼蜡,只有人类的肉和人类的血才能满足我的欲望。我是一个怪物,但每个怪物都有着传奇的故事,我也不例外

我冲上去将尸体开膛破肚,掰下胸肋,听它发出吱的声响。我避开肺叶抓住并扯出了心脏,在我扯断血管那一刻,他们扑了上来。

 

我和他们不同。

我不会啃食贫民那肮脏甚至有地方正在腐烂的尸体,而他们用牙撕咬那东西,丝毫不管鲜血喷到衣服上或是脸上。

我脱下手套,远离了那牙齿摩擦骨质发出咯吱声音的源头。

 

 

 

They are ghouls.

And I am the ghoul.

 

我将冷冻箱合上,打开雨伞。

外面又是恼人的雨幕。

 


我脱下外套,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。我的目标是父亲,亲人的滋味远比那些贫民好。父亲与母亲在我小时候就离异了,可我依旧记得他很和蔼,对我也很好。母亲过世后,我由姨妈抚养,就再没见过他了,和他的联系只有一个有地址的信封。这让我很头疼。我是一个脑力工作者,没有强壮的体魄,想要得到父亲,我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。

记得在我杀了母亲之前的那个夜晚,我做了个梦。就是那个梦改变了我。

 

 

在梦里我是母亲。

我之所以可以肯定,是因为我在做一些我平日里不会做的事情,我在准备饭菜,将食材切好放在菜板上,另一边打开炉灶。然后我在厨房站了一会儿,向浴室走去,按下了洗衣机的按键。

虽然听不到声音,但什么事让化身母亲的我走动起来,我又走向厨房。

但半路上我停下转身,接着——

我看到了我。

蓬乱的栗色短发,好笑的雀斑,好似被揉搓过的黑色T恤,我站在那里。

眼眶中的眼白被黑色填充,我看不到我的眼球。我能看到的是那柄刀,一柄发亮的银色手术刀。

贯穿了我的身体,染红了我的视野。

然后我醒了。

 

我的父亲是一名医生,他虽已与母亲分开,但属于他的东西又似乎都没有被拿走。那其中的一样,我喜爱之至且又常常把玩的东西,现在却令我笑不出来了。

银亮耀眼的手术刀套装盒大张着盖子,正摆在我的床头柜上。

我想起了我的梦。我被它晃得有点发懵,竟握起了它。

 

我走下阁楼,下到一半,母亲走向浴室。一切都沿着之前那个梦中的情节进行着,若不是洗衣机转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我一定会认为又做了一个同样的梦。

母亲走出了浴室,朝厨房走去时,我已走下楼梯,握紧手术刀的手正在颤抖地缓慢抬起,脚下的步幅却陡然变大。直到现在,我都不知道我拿着刀走到这里是为了什么,就好像母亲身上有着什么吸引着我一样。我后来才知道,那是我对生肉和鲜血的渴望。

当我只距离母亲两米左右,从小不善于理解他人感情的我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。就好像杀了母亲,自己就会丢失掉某种重要的东西。这种感觉强迫我停下脚步,不再前进。但事情还是和梦中一样,母亲转了过来,但她的表情不是我想象之中的惊讶,而是——微笑。


当我想开口叫一句“妈——”时,我却张不开嘴,过多的口水不得不让我用力吞咽一次。母亲站在那里,微笑,依然微笑,仅仅微笑。她是那么的美丽,我是那么地爱她。

“爱她!”我心里出现了一个声音,“那就让她永远地成为你的一部分吧!”

我遵从了这个声音,刀子狠狠地插入,拔出,再插入,直到我听到母亲倒地的声音,我不知道母亲当时的表情,因为我是闭着眼的。

我把母亲抱到浴缸中,这是我所拥有的第一次美味,我一丝一丝地去了解,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我的宝贝,是母亲让我了解人体的构造,这为我以后可以精准的找到人的内脏打下了基础。

我一片一片地剥开了母亲,人体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,我拿着手术刀,像个孩子一样充满好奇心。我只吃了一些部位,毕竟我胃口没有那么大,剩下的,我装进了冷冻箱放到了自行车上。为了掩盖这一切,我把煤气管道割开,把母亲的手机放到厨房。当我到达姨妈家时,我当着姨妈一家人的面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,当然是没人接。只不过,我很快就接到了邻居的电话……


我用力摇了摇头,把思绪摇回现实。算了吧!还是明天去见见父亲。现在呢?去吃顿夜宵吧。

 

我换下衣服,感到腐烂的气息仍萦绕着我,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感觉。

自己……到底是怎么了?

 

HEDONSIM的门面并未悬挂出来,它即使从内部看起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酒馆而已。大多数人都是追寻着味道而来的,血的香气。

推开贴有黑色网点纸的玻璃门,我径直走到吧台前。在那里,盖伦正翻着什么,听到脚步声,他抬起头来。他的脸由于充血呈现好笑的紫红色,他与我对视了一会儿,突然咧开了嘴。

盖伦是这家店的店主。和店的名字“享乐主义”相应,他是一个很会享乐的人,他精通于料理,手艺精湛。可他不会说话,盖伦是个哑巴。

我将冷冻箱交给他,他将它打开一条缝。

“老样子。”

他点了点头,转身进了一扇门。我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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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食尸者:

这是一篇由原LO和原LO的五位男性同学于高三时期共同创作的装逼之作。此动态中,加粗字为其余五位同学创作的部分(为了观感不作特别区分)。以及……其中涉及到的医学知识以及个别逻辑……还是不要在意了吧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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